想起明副主任,不由又想到兩岸的中國人困境..............
最近數月我着手規劃<天的懸念>一書,很少注意周遭消息;十一月下旬
人在日本北陸,就更不知台灣事了。十二月九日一早,台北乍然小雨,上網看見僑聯名譽理事長明鎮華先生逝世以至公祭報導,我心情非常沉重。明鎮華先生是我心中永遠的副主任,謹此表示深切追念!
小雨已歇,但情緒未平,捲起一堆思量。想起明副主任,就想到我台灣大學時期,接著想到我福建永春(&南安)小一小二生活,回神過來又想到橫亙兩岸的中國人困境。
大約1954年前後,我入讀永春桃溪小學。
好像在那一年,一批解放軍進駐我家租借的大屋(我家只租借大屋一側),生活變得熱鬧多了。兵士年紀不大,就像大哥哥,有幾個還會幫祖母打井水搬東西,也會跟我玩。不到一年,我轉讀南安國專小學,次年又回到永春時,軍隊已撤離了。一天,我放學走在路上,那是由雲龍橋南下的一條大路;遠遠看到一輛小型軍車(吉普車模樣)駛來,我不覺小手一舉,想不到車子竟然停下來。駕駛座上是一名年輕解放軍,他載我到後山部隊駐地,看兵士操練、在營區玩;後來,他知道我要去南洋,送了我2本筆記本&鉛筆。
由於這些經歷,連祖母都會說毛澤東好,我小小年紀也能感受解放軍對人民的親切。不過,麻坡僑社也好、二伯(與生父)也好,一向都跟國民黨較有淵源(早年有麻坡國民黨,前身為麻坡同盟會),跟台北永春同鄉也時有連絡。我和祖母剛到麻坡時,二伯(or生父)一講毛澤東不好,祖母就會出言袒護。到了我讀初中,內地大躍進正熾,親友不幸消息紛紛傳來,祖母流下淚,才說毛澤東不好。1965年我高中畢業,不到一年大陸文革爆發,隔海望眼,讓我看到人民互疑互鬥的可怕。
1960年代,星馬(新加坡&馬來西亞)華人社會和台灣(指中華民國)的文經尤其華教關係反而密切。1967年秋我回台升學,次年初便加入國民黨。第一次見到明副主任,是我大二(1970年)時候;方國柱先生(中三組總幹事)邀他一起請我&大馬同學到紅寶石酒樓(中山北路)飲茶,明副主任名片職稱是中馬星文經協會秘書長。他倆是我師長輩,對我這個回國學生一直照顧有加
。我到英國倫大讀研究所,跟明副主任有連絡,後來見面才知他已任海工會副主任。1978年春,我回台到清大(新竹)當講師,有上台北也會去中央黨部去拜見他;那時中山南路黨部為一日據時代老建築,中間大門廳有樓梯突出,他辦公室就在入口門廳左側第一間。
台美關係生變更引政局詭譎,有一天,明副主任探詢我清大教職情況,問我是否有想去他那邊工作外派出國。我大學時期確曾一度對政治頗感興趣(參考我Blog文章),但再回台彎初衷就是想轉往經濟領域謀求發展,明副主任提供機會讓我躊躇難決。香港新聞天地卜少夫先生剛好來到台北,他也是的我師長輩,便請教他意見。卜少夫先生看出我追求理想的個性,不適合碰現實政治,建議我別去。盡管如此,多次海外華僑台北聚會,明副主任還是邀我參加。
1980年,我在工研院(竹東)上班,負責MIS,整家一度搬遷到竹東。明副主任可能察覺我較適合產業界,也就少主動聯繫我;知他公務繁忙,我出國回來會買洋菸,多託黨部警衛室轉交。1981春,卜少夫先生獲膺香港僑選立委辦理報到,我有點意外,政治原來是一門意外之術。當時台北,除了海工會,還有好幾位是早年學生時期在大學、救國團等熟識的師長輩。但是,我已不知政治,從此就更專心資訊產業。蔣經國先生逝世(1988年)後,國民黨又意外日漸質變,願景不合,我已非國民黨員。1991年起,我淡出產業,把大部分心力投入到文化的立言工程,門無車馬喧,更不敢打擾舊日師長們。
這幾天得知明副主任福壽全歸,不禁喚起我一堆回憶。明副主任博學幹練,心在四海炎黃子孫。猶記得第一次見面,閒談中他介紹馬斯洛的需求五層次理論(Maslow's
Hierarchy of Needs),我印象深刻。然而,明副主任一心顧念中國人,眼看當前兩岸困局(乃至亞太困局),說起來無非中國人的文化困局。我埋首中國文化解困之道,希望突破,不負明副主任多年關照盛情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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